昔者曾中書,門戶實難瞰。筆劫如長淮,初源可觴濫。經營終入海,欲語焉能暫。斯人今則亡,悲歌風慘澹。
渤海有巨鰲,其顛冠嵯峨。宿昔嘗小拚,八弦相蕩摩。忽遭龍伯人,一舉空潮波。取皮煎作膠,清此昆侖河。
蝮蛇初螫手,壯士斷其腕。豈不悲毀傷,所恤在軀干。西羌沙鹵地,置戍或煩漢。雞肋不足云,阿瞞妙思算。
湯湯辟癰流,中有學子居。但說若稽古,言猶三萬余。來者轉相祖,詞林日凋疏。稍喜績溪令,入校天祿書。
匠氏構明堂,百材入斤斧。儻非豫章棟,冗長亦焉取。英英范與蘇,器識兼文武。胡為先一州,不用作霖雨。
憬彼高句云,來修裔夷職。天都富如海,勞汝送涓滴。舳艫尾相銜,遠近困供億。止沸當絕薪,揚湯百無益。
去年送君使河東,今年送君使河北。連年東北少安居,慷慨憐君色自得。河流西決不入土,千里汗漫敗原隰。壯夫奔亡老稚死,粟麥無苗安取食。君憂臣辱自古然,自說過門三不入。忠誠一發鬼神輔,心念既通謀計集。堤防旋立村落定,波浪欲收蛟蜃泣。二年歸國未為久,故舊相看發猶黑。成功豈在延世下,好勇真令腐儒服。此時為國頌河
邢侯秋臥痾,揮毫見深衷。賡者二三子,翕然笙磬同。不為兒女姿,頗形四方風。屬有山水念,因之絲與桐。
倪郎才韻照冰壼,北向開軒頗自娛。檐度蕙風鳴鴶鵴,壁經梅雨畫螔蝓。觥籌交錯銀河掛,文史縱橫角簟鋪。官舍私居同是漫,莫嗟三徑就荒蕪。
敦煌太守才且賢,郡中無事高枕眠。太守到來山出泉,黃砂磧里人種田。敦煌耆舊鬢皓然,愿留太守更五年。城頭月出星滿天,曲房置酒張錦筵。美人紅妝色正鮮,側垂高髻插金鈿。醉坐藏鉤紅燭前,不知鉤在若個邊。為君手把珊瑚鞭,射得半段黃金錢,此中樂事亦已偏。
茅亭夜集俯萬竹,初月未光讓高燭。主人酒令來無窮,恍然墮我醉鄉中。草間蛙聲忽三兩,似笑吾人慳酒量。只作蛙聽故自佳,何須更作鼓吹想。尚憶同登萬石亭,倚欄垂手望寒青。只今真到寒青里,吾人不飲竹不喜。
儒者給事中,顧公甚魁偉。經明往行河,商略頗應史。勞人又費乏,國計安能已。成功渠有命,得人斯可喜。似聞阻饑余,惡少驚邑里。啟鑰探珠金,奪懷取姝美。部中十盜發,一二書奏紙。西連魏三河,東盡齊四履。此豈小事哉,何但行治水。使民皆農桑,乃是真儒耳。
今代顧虎頭,骨相自雄偉。不令長天宮,亦合丞御史。能貧安四壁,無慍可三已。昨來立清班,國士相顧喜。何因將使節,風日按千里。汲黯不居中,似非朝廷美。太任錄萬事,御坐留諫紙。發政恐傷民,天步薄冰履。蒼生憂其魚,南畝多被水。公行圖安集,信目勿信耳。
頭白書林二十年,印章今領晉山川。紫參可掘宜包貢,青鐵無多莫鑄錢。勸課農桑誠有道,折沖樽俎不臨邊。要知使者功多少,看取春郊處處田。
家在江東不系懷,愛民憂國有從來。月斜汾沁催驛馬,雪暗岢嵐傳酒杯。塞上金湯惟粟粒,胸中水鏡是人材。遙知更解青牛句,一寸功名心已灰。
攬轡都城風露秋,行臺無妾護衣篝。虎頭妙墨能頻寄,馬乳蒲萄不待求。上黨地寒應強飲,兩河民病要分憂。猶聞昔在軍興日,一馬人間費十牛。
玉鈐金印臨參井,控蜀通秦四十州。日下書來望鴻雁,江頭花發醉貔貅。巴滇有馬駒空老,林箐無人葉自秋。能為將軍歌此曲,鳴機割錦與纏頭。
捧日高宣事,東京四姓侯。軍中聞俎豆,廟勝脫兜鍪。燒燭海棠夜,香衣藥市秋。君平識行李,河漢接天流。
色深林表風霜下,香著尊前指爪間。書後合題三百顆,頻隨驛使未應慳。
日永知槐夏,云黃喜麥秋。同朝國士集,賜沐吏功休。只園冠蓋地,清與耳目謀。晴云浮茗椀,飛雹落文楸。一客眾主人,醉此顧虎頭。虎頭持龍節,挑河使東流。厥田惟上上,桑麻十數州。計功不汗馬,可致萬戶侯。